尧澈

【佐鸣】开在心口的向日葵 6

6.
补习班新生鹿丸的到来，牙的再次拍肩膀拍后背，都没能打断鸣人绘画的专注，甚至鸣人的午餐便当，都是牙送过去的。
鸣人在上课铃响起的前半分钟，画完了梦中女子的模样，不过，条件受限，没法上色，但，丝毫不影响女子的美貌。精致的脸庞，好看的眉毛，圆圆的大眼睛，细而密的睫毛，高挺的鼻子，组合起来，鸣人心中暗叹，真是个大美女呢，不知道爸爸是否认识。
鸣人一直思考着梦中红发女子，如果不是老师突然的提问，他可能整节课都在走神。牙在后面偷偷地笑他，以为他被红发萨拉勾走了魂儿。
第一节课后，鸣人、牙和丁次就飞奔到鹿丸座位旁，很巧的是鹿丸和萨拉之间仅有一个有道，牙不动生声色地把那个位置留给了鸣人。
十五六岁的少年，正在拼命拔高的年纪，细长的腿，贴着萨拉的课桌，那挺翘圆润的臀部，完全没有自觉地搁在萨拉的课桌上，还触碰了人家的文具盒。萨拉发现了，十分尴尬，却是没法讲出来，再加上这金发少年，就是课前看她的人，那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。
鸣人他们都好奇智商200+的鹿丸，怎么也来上补习班了。他说这都怪他老妈，嫌弃他四体不勤，只有父亲在家，阿斯玛老师到家做客时，他才会挪地方，其他时间天天看云睡觉都快废了。她听闻丁次他们都在补习班，便给鹿丸也报了名。
四发小聊的嗨，再加上牙和鸣人一来一去的肢体碰撞，结果就是鸣人把萨拉的文具盒给撞到了地上。文具盒是金属的，落地的声音还挺大的，至少半个教室的学生都看了过来。鸣人尴尬极了，连声说着对不起，蹲下来捡文具，然而，走道较窄的缘故，他蹲下来不易，站起来更难了。鸣人臀部撞到了萨拉的桌子，差点把桌子给撞翻了，自己也坐到了地上，一时间笑声四起，连鹿丸也笑了出来。
“鸣人鸣人，看到了美女，不会是故意的吧？”有人大笑着调侃。
“虽然过程不怎么好，但，这算是搭讪吗？”
“咦，下手挺快啊！”
……
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”丢人丢到家了，鸣人被丁次拉了起来，他脸红的滴血，慌忙把文具盒放到了萨拉的桌子上，“你们这些混蛋，还有你，牙，损友，太无聊了，都给本大爷闭嘴！对不起，他们都开玩笑，瞎说的。”
萨拉也是个高冷的女孩，面对鸣人的窘迫道歉，尽是微微地点了下头，淡定地将文具盒朝桌子中心挪。
除了几个熟悉好的女孩子，鸣人很少跟其他的女同学交流，尤其是萨拉这种高冷型的，他感觉应付不来。
大概是萨拉太过淡定，单独逗鸣人没意思，那些原本起哄的学生，全都识趣地闭嘴了，而鸣人他们也快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。
上午的时间本就短，后面两节课是连堂小测试，时间过得就更快了。补习班的课程和考试安排等，跟普通学校的分毫不差，不同的是补习班按照科目和入学阶段分班，同科目且同阶段入学的，分在同班。鸣人这样的补习学生，各科成绩均衡，为的是考试突破，而非补弱科目，单独列出来三个班。这次的测试，则是为了再次分班，以成绩分出ABC班，成绩A的班级，将会增加补习难度和进度，成绩B的班级，则按平时授课进度……以此类推，上午只是一科测试，下午还有两科，明天则测试一整天，三天后出成绩。鹿丸和萨拉这样的新生，也一样地参与考试，不过，老师另有一套评判方法。
放学后，大家争先恐后地往餐厅跑，鸣人他们四个人，刚出了教学楼，就互相勾住脖子走成了横列。他们聊着鸣人昨天下午的突然请假，今天上午的考试，午餐便当，以及班级的新生——美女萨拉。
殊不知萨拉本人正不声不响地走在他们背后，听着牙对她和鸣人的调侃，只觉得牙无聊至极。物以类聚，人以群分的认知，让萨拉顺带着把剩下的三个也划为无聊的那一类人。
午餐互相抢食的时刻到了，平时是三个食肉的家伙，现在加了个鹿丸，一般情况下不怎么挑食，三人感慨总算有人可以解决便当盒里的蔬菜了。
“损友！”鹿丸白了他们一眼，打开便当盒，半荤半素，恰到好处，他看了眼鸣人的便当盒，差点笑出声，纯蔬菜，“鸣人在减肥吗？”
“这不可能！”鸣人震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，开便当的手都在颤抖，他不死心地用筷子拨开蔬菜，没有，完全没有一点肉，“老爸好可恶，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蔬菜。为什么，为什么全是蔬菜啊啊啊？完全没法吃嘛，饿死我算了，啊，鹿丸，丁次，牙……”
“嘿嘿，鸣人，谁让你挑食严重，”牙幸灾乐祸，好在他的只有一点蔬菜，大部分都是肉，他赶紧把便当盒护在胸前，“今天，别打我的午餐主意！”
丁次的午餐纯肉类，他很开心，“勉为其难地分你两块吧，不能再多了，”他给鸣人夹了两块肉，“明天，你就要提前检查下便当盒了。”
“哎，真是的，麻烦的事情，”鹿丸把自己的鱼夹给鸣人一些，不过也夹了他的蔬菜，“公平交换。”
鹿丸给了他鱼，还帮他解决了一些蔬菜，鸣人简直感激不尽，他也想心怀感激地把蔬菜给丁次一些，不料后者赶紧抱着便当躲开了，丁次也不喜欢蔬菜。
“切，我也不要蔬菜，”牙把他的牛肉干给了鸣人一些，“没有嚼劲的食物，一律远离我，下次还我牛肉干。”
“咦，没说给你蔬菜了，明天就还你一包牛肉干。”
丁次问道，“我呢，鸣人？”
“啊啊啊，你也有的。”
四个人吵吵嚷嚷的总算正式开吃了，鸣人一想着下午考试要很长时间，很费脑力体力，他只好硬着头皮，把蔬菜也给吞了。等他三下五除二地呑完了蔬菜，这才开始吃米饭和肉类，结果才吃一口米饭，就发觉跟往常不同，有些咸咸的感觉。他讶异着，后又吃了一口，还是有点咸，还有点油，他好奇地扒拉几下米饭，惊呼，“哇，果然还是怕他儿子饿着吧，嘿嘿，太狡猾了，肉全放在米饭下面。嗨，大家，我都试吃了两口米饭，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，可以……”
一语未了，三双筷子伸了过来，各夹了一大块肉，送到嘴里后，好吃，于是，再次伸了筷子。当他们第三次伸筷子时，鸣人把便当盒捂住了，再夹就没了。
“给我留点啊，混蛋，明天让我爸多做点，单独带过来分食。”
“那今天先放过你好了。”
四人继续吃饭聊天，鸣人说了家里的阳希弟弟，可爱懂事乖巧等一大堆的优点。另外三人除了牙，都是独生子女，再说牙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，对弟弟什么的，都没什么概念。鸣人表示他可以带小伙伴们去他家，感受一下有弟弟的不同之处，三人也都好奇，立即应了，他们还商定了时间，择日不如撞日，下午放学后就去鸣人家。
*
两门考试很快过去了，四人兴冲冲地收拾了文具书籍，提了书包就跑出教室，一路奔到公交车站。等车还算顺利，只是宇智波家族居地偏僻，最近的公交停靠站，也需要步行15-20分钟，不过这对精力旺盛的少年们来说，完全不在话下。
可是，四人走着走着，发现背后有脚步声是怎么回事啊？毕竟，离宇智波家越来越近了，虽然周围也有些居民，但宇智波家的墓群，也在附近呢，包括最理智的鹿丸，都感觉有些脊背发冷。四人不由地加快了脚步，直到背后的脚步声几乎消失了，才敢转过头看个究竟。
“咦？大美女萨拉？”牙惊愕不已，“喂，鸣人，你们离的好近，天赐良机啊。”
“什么啊，别乱说！”
萨拉已经朝一栋楼走去，这里，恰好在宇智波和公交站牌的中间位置。
“你们可以一起上下学啊，”丁次也说，“不过，萨拉看起来，挺高冷的，如果是独来独往的人，就不好做朋友了。”
“麻烦，又不是非得一起走，好了，咱们还是快点办正事。”
佐助和阳希还没有回家，鸣人先端了茶水和零食出来，大家边吃喝玩游戏边等阳希，当然，他们也不忘把家里保持干净整洁，免得惹佐助不高兴。
一个小时左右，佐助的车停在了门口，鸣人赶紧去开门，阳希已经下车了，朝鸣人跑过来。
“鸣人哥哥！”
“嗨，阳希，”鸣人把阳希抱起来，开心地说，“今天给你介绍几个朋友，嘿嘿，我够意思吧。”
然后，鸣人像忘记了佐助还在门外一样，啪的一声把门给锁上了。
佐助:……
佐助认命地提了公文包，便当盒，阳希的小背包，拿了钥匙开门，居然敢把他锁在外面！
一进门，佐助看着阳希周围蹲了一圈的少年，都是鸣人关系最铁的朋友，登时熄了火，只是说了句，“我回来了！”
“啊啊，老爸，我带了朋友来跟阳希认识一下！”
三人异口同声地说，“叔叔好！”
“嗯，你们在这玩，我去做饭，晚饭一起吃吧。”
“……谢谢叔叔！”
佐助一离开，鹿丸三人对着阳希问东问西，比如，喜欢的食物，玩具，游戏，活动地点等。这一刻起，阳希不再是鸣人的弟弟，连带着也成了鹿丸三人的弟弟，他们都非常喜欢乖巧懂事礼貌的阳希。
面对四人将他当成婴儿一样地抱来抱去，阳希也没有拒绝，几人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都给阳希。鹿丸说要教他下将棋，丁次说下次来给他带很多好吃的零食，牙则计划送阳希一只温顺漂亮的小狗。阳希一一谢过，他对这群人也很有好感，以前在家里的时候，他都没有一起玩耍的小伙伴，现在有了，这是以前从不曾体验过、与家人之爱不同的美妙感觉。
佐助在厨房，都能听到客厅里的讲话声，这个家里，也就是鸣人的朋友到来时，才会这般热闹。平时，佐助工作忙，总是加班到很晚，鸣人也会跟他闹腾，不过那是国中之前的鸣人。现在的鸣人，大概怕打扰他休息，都是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，在房间里写作业、画画或者玩游戏。有时候，他想逗逗鸣人，反被嫌弃成一大把年纪了好矫情，他总感觉鸣人的叛逆期到了，除了让请吃拉面，绝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黏他。
阳希是个安静的孩子，绝不会制造出噪音，还总是对他客气且礼貌，并且还只是暂住家里，佐助是不能指望阳希给大家带来热闹的气氛了。
佐助知道鸣人朋友们的饮食习惯，跟鸣人相差无几，因此，晚餐以肉食为主，仅以两盘番茄和蔬菜做辅菜，这种搭配，自然很讨鸣人他们的欢心。
热闹的晚餐过后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，佐助开车送鹿丸他们去了公交站牌，等他回来时，鸣人已经把锅碗瓢盆给清洗完毕了。还算有些良心，佐助想着，便带阳希去洗澡，问他晚上跟谁一起睡，阳希毫不犹豫地回答鸣人哥哥。
*
等阳希睡着了，鸣人赶紧拿了画笔，给早上所绘的红发女子上色，火红色的头发，灰黑色的眼睛等。一切完毕后，鸣人再看这样画，感觉很眼熟，他也说不上是梦境的缘故，还是现实中也有见过这个人。
佐助正在书房里办公，即使不在公司加班，他回到家里，也是要工作到很晚的，中途也只是去鸣人房里看看情况。
敲门声响起三下，佐助懒得吭声，反正他知道鸣人敲门之后，不待他说什么，也会主动进来的。眼睛的余光瞧见鸣人走进来，手里拿了个卷住的纸筒，头也不抬地说，“还不去睡？”
“嘿嘿，老爸，马上，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“不要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，浪费我时间。”
“当然不是，”鸣人快步跑过来，绕到佐助的椅子旁，半倚着佐助身上，把那副画摊开在桌子上，“呐呐，这是我画的，老爸你认识她吗？就是我从前跟你说的，总是梦见的红发大美女。”
“不认识，但，”佐助认真打量了一番，“如果把头发换成金色，眼睛换成蓝色，我倒觉得这是你妈妈。”
“咦，真的吗？我妈妈长这个样子吗？”
“嗯。”
鸣人的重点全在“妈妈”上，压根没有注意到佐助的措辞，而佐助也只是从鸣人和他父亲的样貌特征上，进行推断。至于真实样貌，他想，应该偏差不大，这么说来，鸣人可是一点也不像他父亲呢。这就跟音集团的同事，常说鸣人除了性别和姓氏，没有遗传到佐助丝毫的样貌特征一样。
鸣人得到佐助的肯定，激动不已，这是佐助初次提到他妈妈的样貌。虽然鸣人不好说出别的话来，却也生了一个想法，把画像改成金发蓝眼，还有就是偷偷地寻找妈妈。也许他的妈妈已有了自己的家庭，还有另外的孩子，但，他只是想去看一眼就好了。当然，依照他修改的画像找人，他永远也找不到的。
“呐，我去睡了，老爸也早点休息，晚安。”
“嗯，去吧。”
鸣人拿着画兴冲冲地离开，他自信满满地想着现在网络这么发达，总有找到人的时候。
————本章完————